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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环境时代的气候之思——读《气候失律的伦理》

媒体:山西经济日报  作者:路强
专业号:碳汇资讯
2018/2/6 6:51:13

气候,是人类二十一世纪以来最为切身的环境体验。与其他环境问题略有不同的是,气候问题的全球性特征更为明显,哪怕是很微小的气候改变,都有可能带来某种不可预测的“蝴蝶效应”。于是,气候所引发的伦理与价值的思考更为直接,也更具有普遍性意义。唐代兴教授的这本《气候失律的伦理》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应时之作,毕竟无论是频繁的极端天气还是雾霾围城,都已然开始警告人们:气候不会无限制地接受人类的随意行为了。

对于“气候失律”这一当下最为急迫的环境问题进行的伦理学反思与建构,是具有针对性的。在书中,唐教授系统地建构起气候伦理学的规范体系。其中,不仅包含对气候失律的科学分析与理性反思,而且将伦理学的视角和方法系统地引入对其多层面的分析;进而从道德认知、价值原理、伦理原则等几个方面建构出一套完整的伦理体系,由此展示出在气候失律的现实世界中,伦理应该如何全面发挥指导实践的作用。

从更深层次来说,气候的失律其实是人类的失律。因为,从地质时间来看,无论气候发生怎样的剧变与失序,都会慢慢恢复其稳定状态。因此,当人类感觉到气候的周期性被打破、破坏性的气候现象增加的时候,其实是从其自身的价值和发展维度去思考的。对此,作者有着深刻的洞察。在本书的序言中就提到,“气候失律,是指气候因其外力推动既丧失其自秩序要求,更丧失其周期变换运动的时空韵律,而滑向无序变化的运动进程”,而人类又是“地球生物中唯一能以自身之力改变环境的生物”。换言之,如果气候失律需要进行伦理维度的反思的话,其实意味着要重点反思人类的行为。当人们越来越感觉到气候变得不再和谐与温顺,与气候相关的各种环境变化已然脱离了人们的预期的时候,必须首先反思人类作为一个整体,其原有的行为规范与秩序体系是否与气候或环境的和谐与稳定不相匹配。

正是基于这一思考,唐代兴教授在本书的后记中提出一个颇具新意也非常深刻的概念——后环境时代。他指出,所谓后环境时代,环境将所有问题聚集于自身,形成“唯有环境,就是一切”的理论和实践结果。当这一观点深入到价值观层面时,不难总结出,在后环境时代,环境不仅作为一种优先性的价值选择,而且其本身亦成为一个价值准则。在这样一个时代,环境将成为伦理的基石之一。进言之,伦理在这一时代的建构与实践,必然冲破单纯的人类社会内部这一局限,将诸多环境元素纳入进来。对于气候的伦理之思,可以说将是这一系列工作的重要起点。而本书无疑在这一点上,为众多关注环境问题的学者提供了重要的思想参考。

在全球化的进程中,以气候失律为代表的环境问题的出现,或许更能使人们认识到,必须以一种共同体的姿态来面对自身与未来。正如唐代兴教授在书中最后一章指出的那样,要重建一种“生境主义”的道德共同体。通过这一共同体,人类能够更多地在环境问题上形成相对统一的认识,从而为自身的未来寻找到存在的根基与可持续发展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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